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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恩难忘
来源: 发布时间:2014-09-11 23:27:33 作者: 字体:

  谢圣伟

  每逢教师节,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我初中的班主任、教我语文的何文熙老师。尽管我也早已步入古稀之年,但还是提起尘封已久的笔,给老师写几句话,以表缅怀感恩之心。曾记得1957年,在永嘉第七初级中学你我有幸相逢。一个楠溪山底的放牛娃投奔你的门下,接受了你的谆谆教诲,开启了我愚昧无知的心灵。

  何老师他那工整清晰的板书,雄浑苍劲的粉笔字,从第一节语文课起,就深深地吸引了我。当时,我就暗下决心,非把老师的一手好字学到手不可。到初三时,我用粉笔编写学校黑板报,好多同学都误以为是何老师写的。

  何老师的文学修养造诣很深。讲起课来,不仅紧扣课文,旁征博引,分析精辟,而且在语言表达上铿锵有力,出口成章,深入浅出,易懂好记。严密的逻辑思维产生了强大的逻辑力量,它象一块磁铁,紧紧地吸引着每一个学生。何老师朗读课文,更引人入胜。有一次,范读一篇《枫》的课文,内容大概是两个年轻的志愿军战士,在朝鲜抗美援朝的战场上,驾驶一辆满载弹药的汽车,要通过敌人炮火密集的封锁线,送往前沿阵地。当弹药运送到目的地,战友们欢呼着来搬急需的弹药时,发现这两个年仅十八、十九岁的战士,满身鲜血,安详地伏在方向盘上已光荣牺牲了,脸上还露出胜利的微笑。何老师用抑扬顿挫的语调,充沛的感情朗读着。当他读到年轻的战士再也呼唤不醒的时候,声音嘶哑了,继而泣不成句,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。此时,鸦雀无声的课堂,同学们紧绷的心弦一下子断了,全班竟号啕大哭。这哭声当然是痛悼新中国最可爱的人,但也显示了何老师范读课文艺术的成功。半个多世纪过去了,至今还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田。

  一次,何老师带全班同学去中塘应山——一个革命老区的小山村上作文课。先平步田野,后翻山越岭,花了一个半小时来到应山。我们坐在草坪上,请来村支书——一个老“三五支队”给我们讲革命斗争史。我们全神贯注地听,一字不漏地记。回校后,人人都写出了一篇很好的“革命回忆录”。记得我的一篇题为《山村红旗飘飘——革命老区应山采访记》,由老师推荐,登上了当时的《永嘉报》。不仅鼓舞了我的写作积极性,还引起了全校对写作文的极大兴趣与热情。在一节作文课上,何老师的一句“人宜直,文宜曲”的教导,给我终生受用不尽。使我懂得做人要刚直不阿,写文章要跌宕起伏,波澜曲折。老师的语文教学,给我奠定了语文的坚实基础,使我后来在初中语文教坛上工作了四十年。

  在大跃进年代里,学校开展勤工俭学。师生自烧砖瓦建造校舍。盛夏酷暑,何老师带领我们砌砖土、背瓦泥、围瓦筒、打砖坯。同学们干得个个像泥鳅,何老师也成了泥人。一天下午,赤日炎炎,一个女同学端着砖坯,走着走着,一头栽倒在泥坑里。是何老师第一个跑过来扶起她。见她脸色苍白,双手发冷,“不好,中暑了!”何老师边喊边叫其他女同学将她抬到冷风口,又放痧,又灌药,直到她苏醒恢复过来。晚上烧窑,老师与同学一起叉柴进瓦窑门,熊熊窑火,灼热滚烫,映红了你的脸,汗如雨下。你擦了一把汗水,笑着问我:“烫吗?”我咬咬牙说:“不烫!”夜深了,同学们要老师去休息,明天好教课,可你硬是不肯,一直坚持到“天光边”……

  何老师退休后,除了撰写出版《园丁园诗文》等永嘉百家丛书外,还为县里修县志,为县报写诗文。2008年你已84岁高龄了,年迈体弱,患病期间,把自己一生积蓄的书籍,赠送给你工作过的永嘉中学、罗浮中学。“一支粉笔亲培桃李三千树,两袖清风同舟共济四十年。”这是何老师的人生写照。老师的一生是一个辛勤园丁的一生,是艰辛的也是幸福的。你的众多学生在国家党政机关、军事机关、企事业单位及海外侨胞有所建树的优秀人才比比皆是。你的女儿是永嘉中学语文高级教师,儿子在罗浮中学任教,继承了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事业——你的教育事业。为此,你可以放心地自豪地走吧!在追悼会上,我为你悲歌一曲:“相见时难别亦难,东风无力百花残,春蚕到死丝方尽,蜡炬成灰泪始干,今世师生作永别,来生校园再相见。”恩师去世已六载,如能穿越时空的隧道,我会给你送上月饼,向你祝福中秋节快乐!在这第30个教师节里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敬礼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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