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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乐乐:与书为伴,找到了杂乱人生中令人安心的叙述

发布时间:2022-01-13 厉梦瑶/文 陈胜豪/摄来源: 字体:

  在网上购书逐渐成为胡乐乐买书的重要渠道以后,他最经常接到的,是来自快递驿站的电话。书来了,一大箱的书,他要抱着纸箱搬进自己的小楼,然后灰扑扑地拆开,摆上书架,随即开始一本一本翻阅。有时候翻着翻着,想起原来买过同样的一本书,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糟心,因为这是一次新的相遇。

  二十多年与书本相伴的漫漫长夜里,他寻找到了杂乱人生当中令人安心的叙述。

  寻常巷陌里的“藏书楼”

  胡乐乐家就住在上塘环城西路与嘉宁街交叉口的一道寻常巷陌里,一楼两边都是商铺和住户,行人往来车水马龙。从一扇白色剥落了陈旧油漆的铁门进去,再上四楼左转,踏进书房,顿感一阵书卷气扑面而来,万籁俱寂。那里似乎立着一个关于读书最好的位置——半卷的窗帘透洒下冬日里温暖的天光云影,铺在靠着窗台的榻榻米上。一张小木桌置于一端,上面放着几本读了一半的书本,书签的飘带在清风吹拂下点点跳动。

  榻榻米两侧的墙面都是书架,满满当当的书本一直摆到天花板,转过身来,还有一席卷帘,胡乐乐往上一拉,露出来的仍是书,还有那些隐藏的角落,柜子、抽屉、茶几……凡能装下一本书的地方,无不充分利用。

  “摆出来的不多,你先看看,稍后我再带你参观下。”胡乐乐不动声色地说道,原来这还只是“冰山一角”。四楼书房对面是间卧室,除了过道和床,几乎也都堆满了书籍,连阳台也不放过,而五楼没有人住,也成了书本的“专属”。考虑到书放久了容易积灰,胡乐乐是把书放进各式大小的纸箱当中保存的,五楼的房间看起来俨然像个仓库。

  光看纸箱的外表实在让人无法猜测里面到底有什么,甚至打开了箱子,书的表面还包着一层牛皮纸封皮,但每本书所在的位置以及里面套着什么书,胡乐乐心里却有个谱,随手拿起一本,就能介绍一通。

  “我比较喜欢收集文史类的书,全集的那种,辞典、史书、温州地域性的书籍等等,也没有特别讲究,主要选择就是自己有兴趣,像这本《温州话词典》,是今年10月份新出的,应该来说是目前唯一针对温州方言的词典,还有这套植物志,是全彩的,整个温州地区只出版了两套,当时也费了很大力气才弄到……”

  存书的房间里飘着纸张特有的味道和窗外杂乱的人之声,因为时间尚早,屋子里没有开灯,可胡乐乐介绍时的灿烂表情已如明媚阳光般倾泻而出。再回到书房,他开始一点一点讲起了自己藏书的经历。

  “收藏书籍的渊源,应该说跟我小学老师的熏陶是分不开的……”

  80年代初,胡乐乐还在中塘小学读书,比起现在,那时的上学条件要差的多。“学校就设在一个祠堂里面,旁边盖了一些简陋的房子就是校舍了,那时候,读书就是读课本,其他渠道的书本来源基本没有。”

  而彼时的师生关系也没有什么边界,胡乐乐总爱和同学一起跟到老师宿舍里去玩。“我的老师也是爱书之人,书架上都是满满的书。当时在他宿舍里大开眼界,原来这世界上还有除了课本,这么厚这么重的书,要读到什么时候才能读完呐。”当时的胡乐乐捧着1989年版“巨大”的《辞海》欣羡不已,他确信,能拥有这样的书,一定是件幸福的事,而这也成了他日后藏书的开始。

  自初中起,胡乐乐课外的唯一爱好就是逛书店。新华书店、求知书店、求书店,凡有新书上架的地方,总有他在那晃悠半天。“学生时期裤兜里没钱,只能眼巴巴地看,一点零花钱都攒着买书去了。”他入手的第一本书籍是司马迁的《史记》,一本10块钱。他说自己当时唯一想法是,“是个中国人就要读《史记》。”

  之后的日子,家里的书本一点一点堆叠,手里的书一本接一本翻阅,那些关于书本里包含着的人生困惑和解答,构成了他生命中像梧桐树阴影一般的光块。

  芳年华月里的“心归处”

  胡乐乐的本职工作是中国联通永嘉县分公司的一名职员,主要负责文字综合等内容事务。“毕业以后进入联通公司,就再没有离开过了,我的学历不算好,能在上塘找到这样一份工作,也觉得挺满意的。”工作中难免遇到问题和麻烦,但胡乐乐总能从书本中找到解决方法。

  “虽然我不是党员,但是我对党史很有兴趣,包括毛泽东、周恩来、邓小平等早期领导人的作品,还有现在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和一些理论论述,以及国外对他们的研究和介绍,我都很喜欢看,基本上一个晚上能一本翻下来,这些理论看起来好像离我们很远,但其实仔细看了会发现,他们的论述很严谨缜密,看待问题也很深入,对现实是很有启发的。”

  对待工作的态度、做人做事的原则、看待问题的角度、人际交往间的分寸……离开校园的胡乐乐是在工作和书本的连接中,逐渐成长起来的。当然,他并不是在宣扬看书的功利性,也从没想过要通过这些书本去获得什么,只是在阅读的过程中,他总能发现那些书本里的文字与现实的一个又一个对应口。

  “我觉得人生好像是一个不断冒出疑问又不断解答疑惑的过程,书本提供千人千面看待问题的角度,这当中可能不一定有你要的答案,但是在你明白了前人是怎么走过来的以后,自己上路到底也会更有底气一些。”

  而同时由书籍带来的,还有志同道合的朋友。网购渠道普及以后,胡乐乐经常在各大线上购书平台转悠,光顾的店铺熟悉了,一来二去成为好友的也很多。“之前在孔夫子旧书网上遇到一位湖南常德的书友,从他那入手了一套《曾国藩》全集,一共三十几卷,后来聊上了,知道原来他也热衷收藏书籍,而且有很多关于藏书的独到见解,感觉通过这些书友,自己的视野更加开阔了。”

  而不少好朋友知晓他喜欢藏书,遇到好书也经常特意送上门。“99年版《辞海》出版那会,我正好高考,有同学为祝贺我高考成功,送了我一本,那是第五版的《辞海》,也是我收藏的第二本《辞海》,特别喜欢。”

  据胡乐乐介绍,《辞海》基本是每十年才出版一次,自从在老师宿舍与它“一眼万年”以后,收藏一套《辞海》全集就成了他的一个心愿。“最早是在书店里看到一本和老师一样的《辞海》,是第四版,定价158元,赶紧拿着压岁钱去买,那是第一本,参加工作以后又通过各种渠道入手了第二版《辞海》(未定稿)、第三版、第六版。”

  去年11月,上海辞书出版社为纪念新版《辞海》出版在线上举行了一次征文活动,胡乐乐把自己这些年与《辞海》的相遇过程写成了一篇文章投稿,最后竟意外入选喜获三等奖,在他看来,这也是藏书读书的一种回应。

  “这边书已经快堆不下了,新房正在装修,到时候会搬过去,余生还要继续与书作伴。”胡乐乐坚定地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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